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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四章壽寧侯歸西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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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夏天熱得有些不太正常,前幾天還讓人汗流浹背,一動就渾身冒汗,沒想到幾場大風刮過後,今日竟然有些涼意,傍晚時候,太陽尚未落山,地上已經淅淅瀝瀝地開始落下雨點,不過是片刻的時候,原先的零星小雨便變成了傾盆大雨。

這一天對於張家來說是難忘的,因為在這一天張家的頂梁柱張巒因重病離世了。

張巒的病原先並不嚴重,但是添上這兩個不孝子,即便是身體康健的人,也禁不得這麽三番四次的折磨。

朱祐樘晚上剛剛睡下,何鼎便急沖沖地跑進了乾清宮,在東暖閣前站定,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陛下,壽寧侯薨了。”

聽聞此言,朱祐樘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,快速打開房門,眉頭緊皺,眼中充滿疑惑地問道:“你說什麽?這怎麽可能呢,前些天李興不是還來說,他將兒子從醉風樓領回家了嗎?”

何鼎彎腰低頭地回道:“陛下,消息準確無誤,張家那邊現在已經是痛哭動天了,只是這宮裏暫時還沒敢告訴皇後娘娘。”

朱祐樘一個跨步走出了東暖閣,他在門前來回地走了兩圈後站定道:“暫時別告訴她,她現在身體有孕,別讓她給倒了下來。”

“陛下,這奴才們是能把緊自己,就怕那張家的人不依呀。”何鼎微微擡頭,看了一眼朱祐樘後再次低頭說道。

“你是說侯爺夫人?”朱祐樘定神說道。

“是。”

“暫時不要讓她進宮,待到朕與皇後說過此事之後再說。”朱祐樘先是一陣沈默,然後堅定地說道。

“是。”何鼎說完準備離去,但是卻被朱祐樘叫住,道:“那個,你明天白天親自去張家一趟,一來是將朕的心意帶到,二來是打探清楚,張巒為何會突然病死。”說完後,他突然又加了一句,道,“還有,把李興叫進宮中,現在就去。”

“這麽晚?”何鼎略顯為難地說道,“現在已經近子時了,陛下還得休息呢。”

“不用了,朕不累。你快去。”朱祐樘說完,轉身走進東暖閣,穿上衣服,整理好顏容,對於張巒的死,他想第一個就聽聽李興怎麽說。

說到這張巒的死,最高興的就要數李興了,他沒想到原本以為是個難關的,到頭來卻成全了自己,他終於有理由可以與皇上解釋這一切一切的事情了。

就在他正在屋子裏高興的時候,何鼎便已經來到了門外。

“李公公,皇上有請。”何鼎本就瞧著這李興有些不順眼,所以今日過來,他也未曾有任何好臉色。

“何公公,可知皇上深夜喚微臣所謂何事?”李興臉上一絲假意的笑容,問道。

“這個奴才不知,李公公請吧。”何鼎說完,微微彎腰道。

何鼎這樣的表情,若是擱在平日裏李興是怎麽著也得攬回自己的面子的,但是今日,他的心情異常高興,所以對何鼎的不屑一顧,倒也沒有放在心上。

但是這一路上,李興的心裏卻是在不停的上下打鼓,他不知道這麽晚了皇上找自己到底什麽事情,雖然自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向皇上解釋此事,但是難免會有些疏漏的地方,他也怕會被這精明的皇帝聽出點什麽來。

就這樣想著,不知不覺便到了乾清宮,此時朱祐樘正坐在案桌前翻閱奏章,他心思下定之後,走進了殿中。

“陛下。”李興進殿之後立刻跪倒在地,高聲喚道。

朱祐樘慵懶地放下手中的奏章,看了看李興那已經被雨水浸濕的半邊身子,笑著說道:“這麽晚了還叫愛卿進宮,真是難為愛卿了。”

“臣惶恐,這本就是微臣該盡的責任。”李興再次額頭點地道。

“平身吧。”朱祐樘說完微微轉身對一旁的何鼎說道,“何公公,拿塊幹毛巾給李公公擦擦身子。”

“是。”何鼎彎腰低頭走下了臺階。

李興快速地起身,急切地回道:“謝陛下厚愛,李興感激涕零。”

朱祐樘微微一笑,然後身體稍稍靠在背後的椅背上,說道:“朕今日聽說,壽寧侯去了,可有此事?”

李興先是一副驚訝的表情,然後又恢覆平靜道:“此事微臣也是剛剛得到消息,沒想到陛下竟比微臣還早。”

“是嗎?那李公公調查壽寧侯的事情怎樣了?”朱祐樘繼續不動聲色地問道。

李興拱手回道:“回稟陛下,微臣聽說,壽寧侯去世前留下一份書信,上面似乎是交代了所有的情況,只是今日著實太晚了,微臣還未能去侯府詢問。”

朱祐樘一聽書信便來了興致,他身子不由靠上前面的案桌邊沿,微微低頭,眼盯著李興疑惑地問道:“書信現在何處?”

“這微臣就不知道了,只是今日聽回稟的人回來說,似乎是在侯爺夫人的手中。”李興回道。

“何公公,你替朕去侯府表示一下安慰,順便將那份書信帶回來。”朱祐樘微微轉身,眼神淩厲地說道,“對了,與李公公一道去。”

何鼎先是看了看李興,然後又轉頭看了看朱祐樘後,這才若有所悟地說道:“是,奴才這就去辦。”

李興從嘴角扯出一絲笑容,擡頭看了一眼朱祐樘然後微微欠身道:“那微臣告退。”

待到何鼎他們離去後,朱祐樘從案桌前起身,慢慢地踱下臺階,心中忍不住深深地嘆口氣,張巒去了,張容月又有身孕,此事該如何告訴她,又該什麽時候說,這真是一個困擾他的難題呀。

他慢慢地在殿中踱起步來,神情渙散,面容沮喪,背在身後的雙手總是不停的相互摩擦,地上哪怕是一個螞蟻也被他數得清清楚楚的,眼看著門外,東邊開始慢慢地出現橘黃,早朝的時辰快到了,他那顆原本就不安寧的心變得更加焦慮,此事這朝中的大臣怕是也都有耳聞了,今日早朝耳邊自然是不得停歇的,但是他最擔心的還是張容月的心情,以及她肚中的皇家血脈,畢竟這距離生養之日也沒多少時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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